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旗幟 、保護 網、雨 神:變 革的三 個關鍵

訪問 路宜思

Cornerstones 雜誌 2005 年 5 月號

路宜思受過建築師的教育,一生獻身推動墨西哥的社會公義事業,自從 1960 年代開始,


他是很多社會變革倡議的核心,包括倡議廉價房屋、社區擁有的銀行以及墨西哥惟一的
獨立工會。他的組織:民眾發展促進會(Promotión del Desarrotlo Popular)位於墨西哥市一
個普通社區裡的一座小樓房裡,路宜思的理念影響了一整代的社會思想家和活躍人士。
最近他獲邀加入了最優生計獎(Right Livelihood Award)的國際評審團。

路宜思對未來充滿信心:處於 21 世紀的開始,我們可超越「一個機械化和完全非人性
化的世界」。前景也許顯得黯淡,可是為了億萬富豪而運作的全球體系,已經在崩潰。我
們還看不見這一點,因為我們的意識永遠落後於現實。僅僅是嘗試改革這全球體系的建
制,例如聯合國、Monsanto 或者微軟,是不足夠的,因為傳統建制是問題,而不是解決
方案。

問:你是說,我們在嘗試改革不可能改革的東西嗎?

路:不,我認為我們可以改變它,然而我們需要另一種未來情景。我稱之為突變。
那不是在國家的層面,也不是在宏觀經濟的層面,而是在最基礎的普通人民層
面,在這個層次上,人民可以利用他們的資源作出反應。在這突變挑戰裡,我們
有三個重要的元素:一是多重身份認同的湧現;二是安全保障的元素,三,也
是最重要的,是可持續性。

問:由第一點開始,什麼是多重身份認同?

路:世界上有一萬種文化,卻只有 200 個民族國家。民族國家屬於過去。北方國


家已經被跨國企業蓋過,前者的身份認同已經過時,與此同時,我們看到全球
大量的小型身份認同湧現。我們要理解這種突變。它的象徵是旗幟,新的旗幟。

問:那麼第二元素,安全保障呢?

路:民族國家再不能保障人民。它的軍隊保護跨國企業,而不是人民的利益。所
以,為了保障人民的安全,我們要創造什麼樣的安全保障機制呢?我不相信武
器。我相信保護網。武器並不能保障安全。以美國為例,每個人都有手槍,現在孩
子互相殘殺。那麼應該是什麼的保護網呢?這是我們要問的問題,我沒有現成的
答案。

問:也許我們要拆掉某些(大概很多)現存建制,它們仗靠武力行使它們的權力,
經常違背人民的意願。

路:我會說抵銷。拆掉它們很困難。可是我們可以用非暴力的方法抵銷它們。在這
一場挑戰裡,我們處於弱勢,因為我們被訓練成用它們主宰我們的武器來對抗
它們。我們不能用火來救火。我們要創造另一種方法,有點像東方的武術,利用
敵人的力量來讓他自己擊倒自己,而無需我們使用武力。所以它可以是舞蹈,可
以是藝術,靈性力量,但不是威力。

問:你的策略第三點是可持續性。

路:在這一點上,金錢是實實在在的問題,第一項元素,身份認同,我們要創
造新的象徵性旗幟。至於安全保障,我們要向人民提供安全網。然而為了讓經濟
可持續,我們怎樣創造一個社會市場,好讓我們交易產品、服務和知識,豐富社
區生活呢?為此,我們要創造我們自己的金錢,新的價值象徵,以便我們之間
交換有價值的東西。如果我們繼續使用官方貨幣,像美元,日元,歐羅或披索,
我們就總是這部龐大機器的奴隸,這機器無中生有,製造金錢,那是不代表任
何實質價值的金錢。它代表的是投機、貪婪、高利貸、累積和犯罪。所以各個社群要
學習創造自己的貨幣,那是健康的象徵,讓人們可以交易而沒有剝削。我們將從
一個利潤導向的經濟,轉變為饋贈經濟(economy of giving),由貪婪經濟變為慷
慨互惠經濟。這是惟一可以走的路。否則我們就無法讓生命復元。

問:在歐洲,曾經有人引進過地區貨幣,可否談談你在墨西哥的經驗。

路:我們有自己的另類貨幣實驗場。跟北方國家不同的是,你們本身已經很金錢
化。每一件東西都有一個價格。然而在我們的社區裡,不是所有東西都有價格。我
們仍然以物易物,仍然通過交換禮物來獲得威望。威望是建基於犧牲付出和禮物。
所以我們結合兩者,對於已經有價格的東西,我們使用另類貨幣,與此同時,
我們組織聚會和市集,這是非正式或者隱形的過程,讓人們交換貨物、服務和知
識,而無需金錢作媒介。我們有一個龐大的隱形經濟,為人們提供生存所需的能
量,這經濟體系並非金錢化。所以我們要結合這隱形經濟和另類貨幣。我們的另
類貨幣稱為 tlaloc,是阿茲特克“雨神”的名字。
問:這隱形經濟是否受到侵蝕?

路:那當然,甚至已遭受破壞!我們愈來愈「項目化」(projectised)。每一樣東西都
變成一個項目,有它的彈道軌跡(projectile),像飛彈一樣,破壞人民的團結。

問:讓我們展望正面方向,如果你能看見正面的話!我們下一兩代人,最好的
希望是什麼?

路:我們的策略呼籲某種領導品質。這種領導是民間社會的中心,卻能夠把公眾
和私人領域帶進去,去支持它。我們需要創造堆肥,沒有堆肥就不可能有生命。

問:然而這會是非常去中心化的領導。

路:幾乎是無名無姓,事實上非常微妙。它從道德和靈性領導開始。當然,這不
是原教旨主義,可是它又超越了我們現在所過的物質主義生活。這種領導是能夠
向鄰居、同事或他的同業,証明他們是誠實而不是物質至上的人,而且他們願意
犧牲自己,為新的一代帶來生命。我們認許的,正是這一種領導。

問:可是當你在社區的層面創造堅實的基礎的同時,和你一起工作的人們,卻
面對 Baywatch 等美國電視的影響和誘惑。

路:對,但這不是大眾的過程。這是非常具選擇性的過程。重要的是質,而不是
量。

問:那麼說,你不期望在某個社區裡,所有人都會被動員起來。

路:不,因為「社區」幾乎是再不存在。它實際上已經被毁滅了。然而種子還在。正
如鳳凰,要從她的灰燼裡再生。崩潰後的重生仍在形成中。它將會怎樣發生,我
不清楚,可是我們得為這些問題奉上思考的頭腦、心血,和行動的雙手。

黃鈺書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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