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汉语语音与语音教学》 ICTP08-01-04 音节音素音位区别特征

现在我们介绍最后一组概念，音节、音素、音位和区别特征。
什么是音节？这是我们人能够自然发出的最小的语音单位。比如说“不”、
“是”
、“谁”，这都是我们自然发出的最小的语音单位。音素是什么？人能够发
出的最小的语音单位。大家看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在哪里，这个是自然发出的，而
这个只是人的能力，他能够发出的。比如说我刚才说的“谁”是一个音节，很自
然，声调可以放在这里，也可以不放在这里，你说 shēi 也行，shēi、shéi、sh
ěi、shèi 都一样。最重要的是，我们要能够体会出什么是人的能力上能够发出
的最小的单位。比如说 sh，shéi 前面的一部分 sh，这是我能够发出来的，但
是，这个是一种自然的语音单位吗？谁说话的时候是 sh sh sh？这是音素和音
节。音位是能够区别意义的最小的语音单位。它不是说发音的能力了，而是区别
意义。最好举的一个例子就是有些南方人分不清 n、l，所以以至于现在的一些
网络上的语言故意拿这种混淆了 n、l 的字来说，比如说“nán nǚ”，他故意说
成“lán lǚ”，为什么？因为在南方方言里头，n 和 l 是不区分意义的，所以，
比如说“南京话”
，他也可能说“lán jīng”，你说“nán jīng”还是“lán jīng”，
他觉得这是一样的，为什么？因为在他的方言里头 n 和 l 就属于一个音位，就
成了一个东西了。但是在北京话里，当然还有很多方言，n 和 l 是分开的，它
一定属于两个语音单位。最后，区别特征，区别特征是最小的、有对比性的发音
特征，当然也包括它的声音上的，你听起来不同的那点声学的特征。比如说“b
ā”和“pā”，或者说“b”、“p”它们的不同主要在哪里，一个是 b 一个是 p，
后面的成份都一样的，比如说如果“bā”“pā”相对比的话，ā 都是一样的，它
们唯一的不同就是在前头，一个是 b 一个是 p。bā 和 pā 是不同的音节，这两
个音节的不同就在于它们音素的不同，开始的时候的音素不同，开始的时候一个
是 b，一个是 p，这是音素的不同。同时这个音素在汉语里是有区分意义的作用
的，正因为有这个不同我们才能区分“bā（八）”这个是数字，“pā（趴）”可能
这是一个动作，所以 bā、pā它们的不同主要是由于开始的两个音素，两个音节
开始的音素不同，同时它们也是音位不同，bā 和 pā 的最小的不同到底在哪里，
ā 是一样的，其他的 b、p 开始动作的发音好像也是一样，双唇一开始是闭着的，
然后突然全部打开，它们的最小的，然后二者又能区分开的，就是送气，bā 它
开头是不送气的一个发音，而 pā 它开头是送气的一个发音，这个送气和不送气

-1-
《汉语语音与语音教学》 ICTP08-01-04 音节音素音位区别特征

就是区别特征。
我们来看这样一些例子，我们用现实的语言当中的例子，比如说这几个英语
的单词，
“school”、
“eye”、
“ago”，如果我们从字母上来看哪个字母最多？这个
字母最多，但是从音节的角度来讲，它是一个音节，它属于单音节，“school”
是单音节，
“eye”也是单音节，我们觉得这样说出来还是自然的，能够说出来的，
我们听起来会把它听成一个单位，它中间不能分了，比如说你不能把“school”
再分，
“s”、
“chool”，不行，它一定要连在一起，你也不能“sch”，然后“ool”，
所以它们一定是紧密地连在一起的。“eye”你说[a]，[a] 是什么东西，可能成
了别的了，所以它们是作为一个整体“eye”，一开始张嘴比较大，然后[i]，它
们是一个。但是，同样是三个字母，“ago”就是两个音节了，因为[ə]是它能自
动、自然地发出来的，[ə]，然后后面再带一个音节[goʊ]，中间能够发生停顿，
“a”、“go”、“ago”，中间能够自然地区分出不同的单位。
我们再来看汉语的。如果是汉字，我们可能会把这个词儿读成 huā er，这
是花儿，如果是 huā er 它就是两个音节，但是，很有可能你会说成另一种，hu
ār，如果是说成 huār，它就成了一个音节，中间没有隔音，它是连在一起的。
huār 这就是所谓的儿化。如果你说成 huā er，这个 er 只是一种轻声，读轻了
而已。对于有些方言区的人，f、h 不分。现在网络语言里就故意地用一种诙谐
的说法，他可能不说“非常不好”，故意用这个字“灰常不好”。因为有些南方人
“灰”
、“非”不分。“很生气”、“粉生气”这个也是，实际上这就是把普通话里
头的两个音位变成了一个了。也就是说这两个从发音上来讲，f 它也能发，h 它
也能发，它把两个音素当作了一个音位。我们现在再来看看这样的几个例子。e、
ye、lei，从汉语拼音来讲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字母，就是 e，但是它们实际发音
一样吗？它们的实际发音是不同的。这个是 e，这个地方你就不能发 e 了，如
果发 e 就是很奇怪的声音，ye 这个地方单听的话是[iɛ]，它实际上的音是不一
样的，这个是 lei，ei 也是不一样的，这个其实就相当于 e 这个音位在这三个
音节里面，分别是三个不同的音素。再看 ya。ya 大家注意听后面的[a]，yan，
实际的这个 a 不再发[a]了，我们不能说“抽[ian]”，这个地方可不是[ian]，
它是[iæn]，所以我们就知道这两个“a”实际的发音是不一样的。再到后面，yang，
它的发音也不是[iæŋ]，也跟前面不一样，实际上这个 yang [ɑŋ]跟 a 也是有

-2-
《汉语语音与语音教学》 ICTP08-01-04 音节音素音位区别特征

不同的。在汉语拼音里面，每个字母它可能是不同的音素，但是，它归在了一个
音位里头，用了一个符号。虽然你如果把这个发音[iɛ]你发成了[iɣ]，听起来很
别扭，但是基本上不会变成另外一个音，不会有人误解成另外一个音，在意义上
不会产生变化，所以它们虽然发音都不一样，但是可以归在一个音位里面。这就
像南京人，比如说 n、l 不分，可能其他的一些普通话人群听起来 n 和 l 是很
明显地不一样，但是在他来说，他就是觉得这是一样的东西，不区分，他会把两
个音素归在了一个音位里面。其实汉语拼音方案也是这样一个原理，只不过我们
习焉不察。 从汉字上来讲，这两个字是不一样的，一个是“递”一个是“剃”，
它们的具体的不同是在哪里？一个是 dì，一个是 tì，后面都是 ì，它们的不同
就是它在两个声母上的不一样，这两个声母的不一样就是音素的不同，同时也是
音位的不同，因为它们能够对立了，它们区分不同的意义了，因为它们的这两个
不同，所以这两个变成了不一样的字，它们的发音变成了不一样的。它们的最小
的不同在哪里？它们的最小的能够区别出这两个音的东西就是送气和不送气，这
个就是区别特征。

-3-